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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木门从里面被大力拉开,景辞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后背骤然一紧,整个人就被赢骄扯着书包拽进了教室里。
“故意撩我?”他单手撑墙,将景辞困于门板和自己之间,死死盯着他,眸光热烈滚烫。
景辞在对他表达自己的心意,用得还是这么撩人的方式。
赢骄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特么谁能挡得住?
“没有。”对上他灼热的目光,景辞顿时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忙移开了视线。他脸颊有点红,小声道:“我就是……想你。”
之前在一起,两人牵手拥抱接吻,景辞虽然喜欢,却也没觉得缺了这些不行。然而等到碰都不能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渴望跟赢骄有身体接触。
他没有别的想法,就想靠得离赢骄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是隔着玻璃也行。
赢骄心里一疼,知道以景辞的性格,能主动到这个份儿上,恐怕是真的想他想得厉害了。
他深深地呼吸,强忍着将他揉进怀里放肆亲吻的冲动,哑声道:“想我碰你了?”
景辞低低地“嗯”了一声。
赢骄怕他难受,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身体微微下压,凑得离景辞更近了些,却小心地没有碰到他分毫,暧昧道:“想我碰你哪里?耳朵、胸口、腿还是……”
“哥!”景辞急急地打断他,顶着一张快要熟透的大红脸,结巴着道:“教、教室里呢。”
“嗯,知道。”赢骄将他羞赧的模样尽收眼底,一笑,不在意道:“又没别人。”
“……那也不行。”景辞对此莫名坚持:“教室里不行。”
感情还是个小古板。
赢骄失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是教室就可以了?”
景辞难为情地偏过头,半晌,轻轻点了下头。
两人分开之后,赢骄很少再对景辞说骚话。怕控制不住自己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担心给景辞压力,让他觉得愧疚自责。
但今天既然他自己开了头……
赢骄舔了下唇,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可以什么?”赢骄懒洋洋地撑着墙,笑地痞里痞气:“你不一一列举清楚,万一我不小心做了什么踩到你雷点了怎么办?”
“我……我没有雷点。”
“怎么没有?”赢骄挑眉,手贱地拽了下他的书包带:“刚刚我说句话你都不许。”
他看着景辞的眼睛,诱哄道:“听话,小声跟我说,可以什么?”
景辞这下连耳根子都红了,他喉结动了动,良久,咬牙道:“随便……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赢骄的呼吸陡然间粗重了起来,景辞这话,对他来说跟脱-光邀请无异了。他被撩的几乎要爆炸,狠攥了一下拳头:“你给我等着!等以后……”
景辞抬眸。
赢骄轻笑一声,而后微微倾身,附在他耳边喘息着道:“爸爸弄死你。”
出去吃饭的学生们陆续回来了,何粥几个人是最早的一批。
他们也同样提前交了卷,不是答完了,而是去食堂不想排队。反正怎么写都是那么几分,干脆早点交卷吃饭去。
“卧槽,你说的详细点,我……”郑阙一路咋咋呼呼地走进来,还想要说点什么,目光落到趴在桌子上的景辞身上时,登时噤了声。
他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转头问赢骄:“辞哥怎么了?”
赢骄正在刷题,闻言,手上的笔不停,勾唇道:“累了。”
“稀奇稀奇,”郑阙啧啧感叹:“我第一次见辞哥被考试累着。”
前面,景辞偏了下头,将那只通红的耳朵严严实实地藏在了胳膊里。
郑阙只是随口一问,得了答案就没再纠缠,转而伸手去戳何粥:“老何,刚刚那事儿你继续说,我好奇。”
“就十一班那个乔安彦,”何粥转过身,开了瓶可乐,一边喝一边道:“在网上抽奖抽到了几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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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哥之前不是打听过他么,当时老彭说他有时候运气特别好我还不信,觉得太玄乎了。”何粥羡慕地咋咋舌:“现在看来,还真不是瞎说。”
郑阙听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他抽的是什么奖?我也想试试。”
“不知道。”何粥用手抹了下唇,摇头道:“他不肯说。”
郑阙失望地叹了口气:“怕大家知道了都去抽,拉低中奖率吧?哎,有福同享嘛。”
彭程程忽然冷笑了一声。
除了彩票,什么奖能一下子中几万块钱,而且还藏着掖着不肯对外透露?赌博还差不多。
“老彭,你怎么阴阳怪气的?”郑阙没心没肺地搭着彭程程的肩膀:“难道你也羡慕嫉妒恨了?”
彭程程用看智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了四个字:“网络赌博。”
“卧槽!”何粥惊得差点扔了手中的可乐瓶:“不可能吧?这种事他也敢干?”
何粥他们几人虽然不爱学习,还经常逃课跑出去打游戏。但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心里却有一条清晰的线。
郑阙也不信:“赌博都是输,哪有赢这么多的?而且咱都是学生,哪里来的赌瘾?”他摆摆手:“老彭你别危言耸听。”
彭程程懒得跟他浪费口舌,面无表情地转过去,自顾自地趴下去睡觉了。
后面,赢骄将手中的练习册翻了一页,低头遮住了脸上的冷意。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
在天台问了乔安彦之后,赢骄就可以肯定,他口中的上辈子里,自己一定跟景辞在一起了。不但如此,他看到的那个走在自己身边的同学,应该也是景辞。
如果像乔安彦说的那样,他当天回去后就死了,哪怕他重生了,也不应该对景辞有这么大影响。
所以赢骄更倾向于乔安彦对景辞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如今这一切的发生。
具体是什么他想不出来,但……
赢骄捏着笔,眼角眉梢都是狠戾。
害了景辞的人,别说是轮回一遍,哪怕轮回一百遍,这个仇他都会记着。
乔安彦最怕的是什么?
上辈子过的那么凄惨,他一定害怕再次沦落到那种境地吧。
那他偏偏就要乔安彦眼睁睁看着,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重蹈覆辙。想要改变人生,自己不努力,却用歪门邪道去抢夺别人的东西,打算据为己有,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赢骄慢慢转着手中的笔,赌博么,刚开始自然要给点甜头,不然——
怎么勾得他一直沉迷下去呢?
省实验老师的效率很高,仅仅用了两天时间,月考成绩就出来了。
景辞仍旧是一骑绝尘,高高居于榜首,让第二名完全看不到赶超的希望。但连续被秀了一个学期,整个高二学年组的人对此已经彻底麻木了。
再一次看到他的名字和分数时,心里连点波澜都没有。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景辞不考第一才不正常好吗!
什么?准备竞赛几个月没正经学习了?学习成绩应该下降?
那是普通人,大佬能一样么?真是少见多怪!
然而比起外面的平静,此时的七班,却陷入了新一轮的震撼中。
这次不是因为景辞,而是因为赢骄。
“骄哥……”教室里,刚从红榜下回来的何粥脚步虚浮,一脸复杂地走到赢骄身边:“你知道你这次总分多少吗?”
一个寒假的拼命努力不是白费的,在考场上看到试卷的那一刻,赢骄就知道这次自己考得不会太差。
之前老师讲卷子的时候,他自己在心里估了个分,觉得差不多能有个550。
不等他问,何粥就迫不及待地道:“566!”
“这……这是过了一本线吧?”何粥难以置信地看着赢骄:“就一个学期,一个学期提高了166分!你特么是禽兽吗?”
先是景辞,再是赢骄。
不知道为什么,何粥心里忽然诡异地升起了一种学习很简单的感觉……
或许他努努力,也能考个500分玩玩?
“卧槽!”郑阙对分数没什么概念,但何粥说一本线,他就懂了:“我骄哥现在已经这么牛逼了吗?”
他俩在这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赢骄却没什么反应地继续做题,仿佛那个考了566的人不是他一样。
何粥看不下去了,俯身抢走了他手中的笔:“不是,骄哥,你怎么这么淡定?”
“有什么可惊讶的?毕竟……”赢骄终于抬头,他勾唇骚里骚气一笑:“我厉不厉害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何粥:“……”
何粥死鱼眼看着他:“要点脸好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赢骄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椰子糖,剥开包装纸塞进嘴里,吊儿郎当地后仰靠着墙,嗤笑一声:“自己笨还要怪别人?我能考多少分,看看景辞不就知道了?”
何粥怔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也是,毕竟你的笔记是辞哥做的。”
“不。”赢骄懒洋洋地用舌尖勾着糖块:“再给你一个彰显智商的机会,跟景辞在一起久了,所以我越来越像他,这叫什么?”
何粥眨了眨眼睛,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叫学神的感染力?”
赢骄看了景辞的后脑勺,低笑:“夫妻相。”
何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