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京的书房

243.君怜花兮我怜君兮

关灯 直达底部

谢怜收了珠子, 向下望去。简陋的大棚殿里也走出几个神官, 问道:“南阳将军怎么了?”

只听风信道:“你们看我抓住什么了!”

他一头从山林里撞出,奔了上来,手上捉着一个黑衣人,众神官大惊:“灵文!”

被风信拿在手里的正是灵文。风信对谢怜道:“如你所料,灵文果然去取锦衣仙了!”

取下咒枷后, 谢怜法力暴涨到了可与君吾抗衡的地步, 那锦衣仙自然再也奈何不了他。灵文被花城打为不倒翁, 在大战中失落,时间一过她身上的法术便会自动解开, 不知所踪。但谢怜想到她多半会来取锦衣仙, 于是脱了那衣服,拜托鬼市放出风声, 果不其然, 灵文上钩了。

灵文作为潜逃犯,虽然被拿住押到临时议事殿中, 却仍不见慌乱之色。裴茗一上来就按着她肩,把她按到桌前坐下, 沉声道:“总算找到你了!灵文,你要付出代价!”

“……”

十几位神官也团团围了上来, 个个目光如|狼|似|虎、神情如|饥|似|渴, 几近狰狞。灵文这才稍稍感觉不妙:“……你们想干什么。”

“砰”的一声巨响,一叠近人高的公文卷宗被摔在她面前,摔得连桌子带椅子都一震。裴茗“啪”的一掌拍在卷宗上, 道:“这些,你处理下。”

“……”

灵文似乎松了口气,然而又感到一言难尽。岂料,这口气还没松到底,便听“砰砰砰砰砰砰砰!”

十七八声巨响后,十七八叠过人高的海量公文都被摔了过来,将她重重包围在其中。

十七八位神官从卷宗林的缝隙中七嘴八舌对她道:“等你好些天了!快来帮忙算账!”“这些你也都处理下。”“遗漏的部分记得补上。”“最好一个时辰之内把我们这沓整理好!”……

灵文:“……”

一天一夜之后,灵文终于从临时议事殿中被放出来了。

原先乱七八糟的卷宗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分类得整整齐齐。众神官欢天喜地各自领了自己殿的翻查,而灵文已经脸色铁青,眼睛下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黑眼圈又浮现出来了。

那边各人翻检完毕,纷纷大喜,裴茗道:“果然还是杰卿比较有效率啊!这下能对上了!”

“清楚了!真是感谢灵文大人!”

作为一个犯人的灵文在众多神官的簇拥之中呵呵道:“不敢当,不敢当。”

见状,昨天没塞卷宗过来、今天殿里依旧一团糟的神官们也坐不住了,围过来道:“那啥其实我这边也有几沓昨天忘了拿来您看看要不然也……”

灵文:“……”

谢怜蹲在临时议事殿外吃馒头,吃完了拍拍手,终于把灵文从苦难中解救了出来:“诸位,待会儿再算吧,先让灵文喘口气。”

🍄 恩·京^的^书·房w w w…E nJi ng…c o m …

从前他发话,必定没什么人当回事,但如今可就不同了。几人都道:“太子殿下说的是。”不敢多言。灵文坐在椅子上,闭眼扶额,等其他神官都出去了,议事殿内冷冷清清没几个人了,她才对谢怜道:“恭喜太子殿下,法身复位啦。端地好计策,真没想到,现在连鬼都是您的信徒了,听您的调派。”

谢怜道:“那不是我的信徒,是我在鬼市的朋友们。我请他们帮忙而已。”

灵文点了点头,神情了然。须臾,谢怜道:“灵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灵文道:“太子殿下请问便是。”

谢怜道:“三郎,我是说花城主,他穿过你这件锦衣仙,但锦衣仙对他无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灵文道:“原来是这个问题。我以为太子殿下你早就知道了?”

谢怜怔了怔,道:“愿闻其详?”

灵文一振衣摆,正襟危坐道:“太子殿下,听过锦衣仙的传说吧?”

谢怜道:“听过。是你亲手做的。”

灵文道:“可以这么说。虽然我从没想过这件衣服上凝聚的怨气会让它变成这样一件妖物,但的确是我为了加速须黎国覆灭杀了白锦没错。”

谢怜专注听着。灵文继续道:“这件衣服在人间辗转里,经过无数人的手,无数人拿到它后都选择用它杀人、害人、骗人。虽然如此也可以消弭它的怨气,但,白锦不是个这样的人。

“他不喜欢被这些人所用,十分厌恶。所以,当他遇到与他近似的穿衣者和特定的授衣者时,便不会激发怨气,而是会很高兴。”

谢怜道:“近似和特定分别是?”

灵文道:“你给血雨探花穿上了锦衣仙,但你对血雨探花并无一丝一毫的嫌隙与加害之心,全身心地信任;而血雨探花,对你也是如此,不,应该说更甚——血雨探花真正让他有共鸣的地方,是就算他没有穿上锦衣仙,你让他为你做什么,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你做什么。包括为你而死。”

“……”

灵文道:“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能猜到你身边那个少年就是血雨探花所化的原因。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们的事,但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会这样了。”

谢怜道:“为什么?”

灵文抬手指道:“太子殿下,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谢怜一怔,手不由自主抚了上去。

灵文道:“我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是那些孤注一掷的鬼魂,送给情人的自己的骨灰。”

灵文殿经手的卷宗不计其数,见过的确是不奇怪。但其实,谢怜也猜到了。

但听灵文说出来,还是握紧了那枚晶莹剔透的指环。

灵文道:“这是很少见稀奇的东西,但因为太漂亮了,而且通常很惨烈,所以印象较为深刻。”

谢怜道:“什么叫通常很惨烈?”

灵文道:“被爱恋冲昏了头脑,把自己性命攸关的事物交到旁人手里,是会发生很多可悲可怕的事的。

“真心什么的,都是给人糟践的。这些骨灰烧成的信物,有的被旁人夺走了,有的被主人打碎了,基本没什么好下场。不过,太子殿下你是个例外。你保存的挺好,几乎滴水不漏了。”

良久的沉默后,谢怜道:“你说‘相似’‘有共鸣’。所以,白锦将军也是这样的人吗。”

灵文微微一笑,道:“不然怎么会被我骗?”

谢怜道:“也不算骗吧。你不会想不到是我故意放消息出去的,但你还是来取了。”

灵文道:“防身利器嘛。”

谢怜道:“只是防身利器的的话,你当初就不会冒那么大风险去偷它,失败后还带它去铜炉山了。”

灵文无所谓地道:“不去铜炉山还有什么办法,因为已经露馅了啊,被太子殿下你抓个正着了。”

谢怜道:“其实,你想找借口掩饰的话,还是能说得通的。打点打点,就算降降级扣扣功德,也不至于变成逃犯的。主要是……你想助白锦将军成绝,让他清醒过来吧。”

灵文笑了一下,道:“太子殿下,你不要说的我好像为了它什么都能做似的。毕竟,我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人啊,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

·

谢怜在皇极观太子峰的残垣断壁上清扫了一番,简单搭了一座小屋,作为暂住之地。这里较偏较远,他有事时就去临时议事殿帮帮忙,没事时就一个人静静待着。

七八日后,慕情终于补好了若邪,送了过来。谢怜一开门就看见一条白东西迎面扑来,被扑了个眼前白茫茫一片,伸手把那东西扯下来,若邪又开始一条绫扭来扭去了,仿佛在给他展示自己新生后的美好躯体。谢怜道:“才刚补好就不要乱扭了,小心又扭断了。”

慕情一听就有意见了:“这怎么可能?我给你补过的衣服有哪件又破了的?”

谢怜道:“那倒也是。”

他抓住扭成水草的若邪仔细查看,果然缝补的极好,几乎看不出痕迹,赞道:“你手艺还是那么好。”

慕情道:“你夸我这种事我也不会高兴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不做这种事了。”

谢怜心道:“你明明就还挺得意的嘛……”

慕情嘀咕了几句,道:“行了我完事了,走了。正忙着点玄真殿的东西和人。”

谢怜道:“你也要走了?好,我待会儿过去帮忙。你走的时候跟我说声,我去送送。”

抓来灵文,查漏补缺,把几大笔糊涂账都撸清了后,众神官便决定着手重建仙京了。那么,太苍山上这临时议事殿,也就可以闲置了。慕情摆摆手,没拒绝也没答应,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回头道:“你……还要守在太苍山吗?”

谢怜点点头,道:“嗯。”

迟疑片刻,慕情道:“要不然,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谢怜笑道:“不了,我要等人。”

慕情道:“你到新仙京的上天庭也可以等啊。”

谢怜摇了摇头,道:“我想他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先到这里,那就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了。不回这里也可能回到鬼市的千灯观,这里离鬼市不算远,比在新仙京方便。”

“……”

慕情的话似乎憋很久了,神色复杂地道:“你真的相信他会回来啊?”

谢怜理所当然地道:“我相信啊。”

·

人们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离去。太苍山又恢复了荒凉孤寂。

太苍山上,曾有大片大片的枫林,被大火焚烧殆尽,千百年后又重生。不再是千百年前的谢怜在树上纵跃修炼过的那些了,景色却是一样的。

谢怜时常一个人在枫林中漫步。漫山遍野热烈如火的红枫令他感觉仿佛置身一个巨大而温暖的怀抱中。

一个人的日子他过了八百多年,很习惯了。有事下山应应祈愿、收收破烂,没事就种种菜、做做饭。

只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人的日子,从前分明是习以为常的,现在却变得有些难熬,谢怜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适应。

可能一个人如果一直吃的都是苦的,就会习惯苦味了。可突然有一天,有人给了他一口甜的,他想起了甜是什么样的滋味,再去吃苦的,就要皱起脸了。

从前谢怜自己冷冷清清过日子的时候,总暗暗盼着有人来找自己。找他说说话也好,找他帮忙也好,至少有点儿人气。但现在,他不是那么喜欢了。

因为,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心里总会突然狂喜,期待万分。可奔到门前一打开,门内或门外,总也不是他在等的那个人。

有时是风信,有时是慕情,有时是师青玄,有时是来“孝敬他老人家”的鬼市众鬼。

大家都很好。只是,不是他在等的那个人。

·

第一个月,谢怜扛了几颗花树回来种在门口,企图美化一下环境,遮掩住破屋的寒酸。他盘算着,也许花城回来的时候,它们就开花了。

·

第二个月,谢怜把屋子拆了重建了,把整座山的杂草也拔光了。不然花城回来后看到了这乱糟糟的景象,肯定又要派人来帮他收拾了。

·

第三个月,花树开花了。满树缨红,谢怜站在树下抬头望,一边独自赏花,一边心想,开花了,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

第四个月,所有的山道也全都被重修了一遍。这样花城回来找他的时候,就可以快一点上山了。

·

第五个月,风信和慕情又来看他了,问他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出去走走,谢怜招待他们吃了一顿饭,他们跑了。

·

第六个月,花期过了。

……

等啊等,等啊等。谢怜没有焦躁,没有崩溃,也没有痛哭流涕,反而觉得自己越来越平静,越来越有耐心了。

想一想,谁没有经历过孤身一人的漫长岁月?

花城等了他八百多年,他便是等再花城八百年又如何?

哪怕是一千年、一万年,他也会一直等、一直等。

何况不过才一年?

·

这一天,谢怜照常收了一大堆破烂,堆满了他攒钱新买的牛和板车,往山上拉。

穿过夜里枫林,走在半山道上,谢怜不经意一回头,看见静谧的夜空中,飘着几个光点。

他凝神望去,发现那是长明灯,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原来今天是上元节了啊。”

此时此刻,大概上天庭的各位神官们,又在上元宴上斗灯了吧。谢怜情不自禁拉住了绳子,停留在原地,呆呆凝望着那几盏明灯。

他忽然想起,他和花城,就是在上元节相遇的。

那一年,满脸污脏和伤痕的小儿挤在人潮涌动的城墙上向下望,十七岁的仙乐太子谢怜浑身发光,一抬头,看见一个从空中坠下的身影,想也不想,飞身一跃。

上元佳节,神武大街。惊鸿一瞥,百世沦陷。

谢怜面带微笑,心道,最终沦陷了的,不是一个人呀。

·

转过身,低下头,谢怜准备继续往山上走了。板车被拉着,嘎吱嘎吱转了一段路,忽然,前方似乎被什么东西远远照亮了。

谢怜再次抬起头,睁大了眼。

那光是灯。

如千万游鱼过江海,无数盏明灯缓缓从山顶上升了起来。

它们在黑夜之中闪闪发亮,熠熠生辉。如浮空的灵魂,最瑰丽的梦,壮美至极,照亮了他的前路。

谢怜见过这幅场景,再一次见到它,呼吸和心跳都要停止了。峰回路转,车轮一弯,谢怜看到了那座他搭建的小破屋。

有人!

歪歪扭扭的小屋前站着一个红衣人,身形颀长,腰悬一把银色弯刀,背对这边,正托起手里的最后一盏长明灯,送它悠悠飞天。

谢怜僵坐着,怀疑自己还在梦里,或者这是幻觉。但随着车轮转动,越来越近,那人转过了身,他看的也越来越清楚。

随夜长升的三千明灯前,那人回头望他,衣红胜枫,肤白若雪,俊美不可逼视的眉宇间,依旧是一段狂情野气,不灭反骄。

虽然戴着一只黑色眼罩,那一只明亮如星的眸子,却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谢怜。

谢怜滚了下来。

没有一句话。两人都朝对方走去。

一步,一步,越走越快,然后,奔跑了起来。

人向前跑,泪水落在身后,留于原地。谢怜心道,他相信的。

·

相信这个人,会一次又一次地为他而死,再一次又一次地为他而生。就算坠入了地狱,也会为了他的“相信”而冲破无间。

上一次他们奔向彼此,花了八百年。

这一次,即将拥抱在下一个瞬间。

 

共 37 条评论

  1. 匿名说道:

    求求

    1. 匿名说道:

      借个楼啊,天官是清水文,没有车的,那篇文是同人文,请大家不要乱传,谢谢

      1. 超爱天官说道:

        我也借个楼哈,天官赐福没车的是清水文,大家要看车的话,我记得最后一章评论区里有的

  2. 匿名说道:

    1

  3. 我爱花花说道:

    这里是不是该有一辆大卡车啊?

  4. 匿名说道:

    车呢?那个大卡车呢?!!!!

  5. 匿名说道:

    不见了

  6. 匿名说道:

    没了???

  7. 匿名说道:

    别人好不容易搬运过来的。这本来就是这章的文。你不想看那你就别看啊。

  8. 我的嘴角与太阳肩并肩说道:

    哇!!谢谢感谢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9. 匿名说道:

    评论真的都没了!

  10. 匿名说道:

    大家注意了,上面的车不是墨香写的,是同人文,我在AO3上看到过。天官没有车,只有一句由内而外的鬼气,勉强算车尾气吧。就这样还被晋江锁文了,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11. 匿名说道:

    原来的车去哪里了?

  12. 匿名说道:

    l

  13. 匿名说道:

    我去,车没了

  14. 匿名说道:

    车在哪里

  15. 匿名说道:

    四刷泪崩。。。看到灵文说花城会心甘情愿为谢怜而死那里就开始狂哭,为什么会这样?我是抑郁症犯了吗?

  16. 匿名说道:

    为什么又看不到评论

  17. 匿名说道:

    如果不是墨香写的,那就差点意思了。到底是同人文,还是原文啊?

    1. 天官没有车说道:

      肯定是同人文,可以对照魔道和渣反的车,明显文笔有差异。天官没有车,天官没有车!

      1. 谢洁说道:

        不是,这就是墨香写的

        1. 流云下酒_说道:

          真不是墨香写的,是我写的。差距这么明显为什么有人会信啊!墨香水平没这么拉,不要侮辱她!不要这么说,我裂开了

  18. 流云下酒_说道:

    我来了我来了。
    第一,这是盗文,有机会请支持正版。
    第二,评论区的车不是墨香写的,just一个同人文,是我写的。
    第三,也请不要到处发我的文了,谢谢尊重。

  19. 流云下酒_说道:

    麻了。。你们发的那个“车”不是墨香写的,只是个同人文而已,是我写的。不要传了。

  20. 匿名说道:

    车终于又出现啦

  21. 被删肉删怕了的少女说道:

    所以天官是没车吗?(礼貌问一句

    1. 匿名说道:

      对的,天官是清水文

  22. 绝世黄瓜说道:

    好人一生平安

  23. 😅说道:

    我想说一下啊,你们喜欢看车就去别的地方看,不要看一个文磕一个cp整天车车车的,你们到底是来看文欣赏整篇文的还是来看cp开车的啊?

  24. 匿名说道:

    什么车啊,我不太懂。刚入坑了解的不多。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同人推荐一下,谢谢

  25. 123说道:

    他们奔向彼此,花了八百年。 这一次,即将拥抱在下一个瞬间。 夜空千灯璀璨,夜幕下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只那样拥抱着,就已胜过千言万语。 直到带着花城回到皇极观,谢怜仍是紧紧盯着花城不放,也紧紧抓着花城不放,好像只那么一眨眼一松手,花城又要变成万千银蝶,无处寻觅。 花城再次把谢怜按在怀里,揉着他的发丝,温声道:“哥哥,别怕。” 谢怜埋在花城胸前,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内心仍是迟迟平静不下,不安地用头蹭着花城。 花城又吻了吻谢怜的额头,“我说过,我会回来的,我也说过,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哥哥,信我。” 谢怜眼角泪痕未干,仰头看着花城,依旧是温柔的快要将他融化的那张面容,依旧是毫不遮掩爱恋之情的那只眼睛。 谢怜抬起手,用手指描摹着花城的额头,拂过花城的眉毛,越过鼻梁,最终停在了花城的两片薄唇上。 他此时内心躁动着,喧嚣着,好像要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漫溢出来,又好像需要什么东西来将它填满。 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 “三郎……” “嗯。” 谢怜踮起脚尖吻了一下花城,和他分开一点点,道:“我不是借法力,只是单纯的想吻你。” 不由分说,谢怜又迫不及待地贴上花城的唇。 花城揽着谢怜的腰,任他笨拙的在自己唇上轻舔慢磨,有一下没一下回吻着。花城微微张开了口,谢怜被引诱着探进了半截舌头,却不知另一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舌尖触碰的瞬间,谢怜一颤,身子过电一般酥软了半边。 “嗯……”谢怜脚下有些虚浮,双手环着花城脖颈,半靠半倚在花城身上,无意识的从花城口中退出一些,花城却追了过来,不依不饶地纠缠他,诱导他。 谢怜只觉得自己的舌尖一会被吮吸,一会被轻咬,一会被舔弄,不自觉地和花城纠缠在一起,如在云端,轻飘飘软绵绵。 良久,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了唇,谢怜才发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早已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正兴致勃勃地贴着花城的大腿。而自己的下腹,也被花城顶着。 花城眼底隐隐有火焰跳动,却还是强忍着和谢怜的身体分开了一些。 谢怜心神一慌,紧张地又贴上了花城。 身体上的尴尬早已被离开花城的惊慌所淹没,虽然他早已羞得双颊绯红,呼吸凌乱,却依然不想和花城分开一丝一毫。而且,他再也不想遮掩自己对花城的那羞于启齿的欲望。 谢怜干脆将花城推到了神台上,跨坐在他的身上,声音颤抖,眼神却无比坚定,“三郎,我们,洞房吧。” 花城身体一僵,随后眼底那团火焰终于熊熊燃烧了起来,谢怜感觉自己要被那炙热的目光灼伤了,整个人都变得火热了起来。 花城半撑起身子,轻轻把谢怜搂到身前,声音低沉贴着他耳边说道:“如果哥哥想要的话。” “我想要。”谢怜几乎脱口而出,却又立刻噤声,耳根通红。 花城忍不住舔了舔那鲜红欲滴的耳垂,谢怜轻哼一声,收紧了抓着花城衣服的双手。 顺着耳垂,花城向下舔吻谢怜白皙的脖颈,一手揉着他的后腰,一手解他的腰带。 谢怜被花城揉得有些软,也被他吻的有些痒,却还是极力配合地微微扬起头,花城转而吮吸他暴露出的喉结,感受那一点突起在自己口中上下滚动。 衣衫滑落,花城啃咬着谢怜白玉般的肩头,双手移到他胸前两点,轻轻揉搓,很快由浅粉变得嫣红起来,挺立在谢怜雪白的胸膛上,如雪中红梅,格外娇艳。 谢怜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呼吸,轻喘之中偶尔逸出难耐的哼声,只觉得花城所触碰的地方,都相继燃烧了起来。下体更是涨的难受,顶端已经渗出些许前精,亮晶晶的在空气中摇晃。 花城将谢怜放倒,继续在他身上点火,双唇不断下移,在谢怜的小腹徘徊流连,若有似无地用脸颊蹭着谢怜的下身。 “嗯……三郎。”谢怜情不自禁地向上挺了挺腰,伸手想要抚上焦灼的欲望,却被花城捉住手腕,十指紧扣。 “哥哥什么都不用做,我来。” 花城吻着那粉嫩玉立的柱身,又轻轻含住吮吸,谢怜浑身微微颤抖着,陌生又强烈的快感席卷着他每一个毛孔,几乎让他立刻丢盔弃甲交待了出去。 最难于启齿的欲望此时被花城小心周到地伺候着,温热柔软的口腔让谢怜舒适地无法拒绝,快感随着花城的深入不断攀升,每每顶到花城的喉咙都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三郎……可以了……我……啊……我受不住了……你快……啊啊……” 谢怜本就快要到达顶端,花城更是在此时用力吮吸了一下,谢怜再也控制不住地完全释放在花城口中,身体在高潮的余韵中剧烈颤抖。 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待谢怜稍微回过了神,就见花城正一滴不落的将他的体液都吞咽了下去,还舔了舔嘴唇,好像尝到了什么琼浆玉露意犹未尽。 在如此心理冲击和视觉冲击下,谢怜呼吸一滞,眼中弥漫起了氤氲水汽,全身上下也泛着暧昧的粉色。 花城脱了自己的衣服,覆在谢怜身上。谢怜这才想起花城还没有解决,“三郎,我帮你……” 花城再次阻止了谢怜向下探去的手,亲了一下谢怜的唇角,“如果哥哥想帮我,那就要听我的。” “嗯。”谢怜又凑到花城的唇边,情不自禁地吻他。 二人又纠缠在了一起,唇齿间皆是还没消散的腥膻的味道,那感觉算不上美好,却让两个人都情动不已。 花城不轻不重的揉捏起谢怜雪白柔软的臀瓣和大腿,留下或深或浅的指印,格外触目。 “唔嗯……” 花城摸上谢怜身后那处的时候,谢怜心里一惊,但他依旧没有阻止,毫无保留的信赖着,把自己完全交给了花城,他最心爱的人。 在花城的按压揉捻之下,入口逐渐柔软,甚至微微张开了小口,好像在迎接什么。花城将半截手指探了进去,那入口却立刻紧紧箍住他的手指,让他进退不得。 “哥哥,放松些。” 此时谢怜已经隐约明白花城说的“帮他”是怎么个帮法,他亲了亲花城,示意自己心甘情愿,同时尽量使自己的身体放松。 手指一点一点的探入,在肠壁上揉按戳弄,虽然有些不适,但又似乎有些异样的感觉。 肠肉逐渐迎合,热情地缠着花城的手指,整个肠道慢慢变得湿濡柔软。 花城又加入了第二根手指,在谢怜身体里进进出出,仿佛在模仿某种行为,这让谢怜羞涩不已,呼吸又重了起来。 待到加入了第三根手指,谢怜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莹润如玉,檀口轻启,星目微醺,引人遐思。 三根手指在谢怜体内进出求索,时而划弄,时而戳探,寻宝一般毫无遗漏。 在花城戳到某一处的时候,谢怜身体猛的一抖,情难自控地娇吟一声,双腿也不由自主地想要蜷缩起来。 谢怜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他也没来得及羞耻自己竟发出那种声音,花城已经开始在那处揉按了起来。 “啊!三郎……嗯……怎么……啊……”突如其来的快感让谢怜眼角含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声音。 释放过一次的谢怜,再一次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花城抽出手指,谢怜的身体又抖了一下,下一刻便有一个远超于手指的巨物贴了上来,在入口处磨蹭。 花城不想让谢怜受伤,忍了太久,下身已经硬的不像话,他慢慢挤进谢怜的身体,被开拓过的洞口依然十分紧致。 “啊……” 谢怜上一刻还在被诡异的快感所折磨,下一刻就又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痛感,他本以为自己早已不知道痛了,但在花城面前,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敏感的自己,花城给予自己的感觉从来都异常鲜明强烈。 “对不起哥哥,疼吗?”看着面色有些苍白,身体又紧绷起来的谢怜,花城眼中满是关心和担忧,好像只要弄疼了谢怜,他就会立刻退出。 对于这一点,谢怜再了解不过,如果他说疼,花城一定会马上停止。 谢怜急忙搂住花城,拼命的摇头,“我没事,三郎,不用在意,真的。” 然而滚下的泪水却出卖了他,花城爱怜地吻掉泪珠,带着泪的咸味,吻上了谢怜的唇。 谢怜的想法,花城又何尝不知。 他认真又虔诚地吻着谢怜,一只手抚上谢怜半硬半软的下身,以此缓解他的疼痛。 果然在花城的照顾下,谢怜再一次放松了身体。 花城在入口处小幅度地抽插,从疼痛中缓解过来的谢怜渐渐感觉更深处隐秘的渴望。他双腿环在花城腰间,一下一下地蹭着,无声地催促着。 花城稍微用力,又向里推进了一些。 “嗯……”谢怜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酥软,让花城险些把持不住。 待谢怜适应了之后,便又继续向前顶入,直至连根莫入谢怜的身体。 花城把谢怜的一条腿抬了起来,放在肩上,侧过头亲了亲谢怜的脚踝,由慢而快地动作了起来。 痛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渴望,谢怜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花城的动作,肠道媚肉早已缠紧花城硕大的性器,浓情蜜意难舍难分。 “嗯……三郎……三郎……” “哥哥。” 谢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想一遍一遍叫他,好像这样就能填满深处的空虚,可是越是叫这个名字,身体的空虚感就越强烈,才止住的泪水又滑了下来。 花城以为又弄疼了谢怜,停下了动作。 “唔……三郎……”谢怜难耐的扭动着腰身,肠肉也欲求不满地吮吸着花城。 花城被吸得闷哼一声,才明白原来不是自己弄疼了谢怜,而是没有满足谢怜。 “哥哥你可真是……” 花城又动了起来,而且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顶弄谢怜那敏感的一带。 “啊啊~”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又不受控制的从谢怜口中飘出,谢怜咬住下唇,想要忍住呻吟,可初经情事的他哪里忍得住这要命的快感。 花城有些凶狠地撞击着,几乎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撞在那敏感的一点,肠肉因为绵延不断的快感紧紧包裹着花城,内部湿濡不堪,随着花城的动作发出黏腻的水声。 “三郎……啊……嗯……” 谢怜再也无暇顾及自己究竟发出了怎样的声音,只是迎接这一浪又一浪的致命快感就已用尽了他全部精力。 听着谢怜用甜腻动情的声音呼唤自己,花城几乎控制不住力度,他想在谢怜体内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印记。 然而花城还是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他伏在谢怜身上,慢慢的想要退出来。 谢怜本来还在快感之中恍惚,忽然被花城的动作惊醒,他又慌了,用尽全身的力气缠住花城,“别走!三郎,别走……” 谢怜再也无法接受和花城分开,他会疯的。失去的痛苦,等待的煎熬,他永远也习惯不了,就算看起来云淡风轻,内心却无时无刻不是饱受磨难。过去的一年,过去的八百年,有花城的日子,没有花城的日子,为他而死的花城,又为他而活的花城,一一浮上心头,堆积已久的情绪终于此刻爆发,泪水夺眶而出。 “三郎,别走,好不好,别走,我受不了了。” 花城亲了亲他,“哥哥,我不走,我,快忍不住了,所以……” “别走……”不知道谢怜究竟有没有听他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三郎”“别走”。 “三郎,别走,给我……都给我……” 听到这一句,原本不需要呼吸的花城都感觉到了一阵窒息,埋在谢怜体内的肉身忽然情难自已地跳动了起来,终于尽数释放在了谢怜体内。 “啊……三郎……”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谢怜的肠道剧烈收缩了起来,花城又被吸得一阵牙疼,随后谢怜也第二次达到了顶点。 然而就算结束了,谢怜还是不让花城离开,花城又心疼又满足,他托着谢怜的背把谢怜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哥哥还想要?” 谢怜还有些无力地靠在花城身上,闻言又抱紧了花城。 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汗湿的脊背,沁出的汗珠便随着手指划过,形成一道水痕,就像流下的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落在花城的肩上。 花城动作一滞,“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谢怜拼命摇头,泪水却不听使唤地愈加汹涌。 时间对于他来说,八百年如一日,并无什么不同,却在遇到花城之后,一切都变得真实了起来,仿佛一夜之间回到肉体凡胎,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漫长时光里无时无刻都不在承受着思念之痛,以至于终于了结了相思的瞬间,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能紧紧抓住那个人的手,一丝一毫也不愿再松开。 花城抬起谢怜的脸,擦掉了他脸上的泪,轻轻亲了下那有些因哽咽而更加艳红的嘴唇,柔声道:“别怕,我在,从今以后,我一直都在。” 谢怜回吻,低头蹭着花城的耳根,小声道:“还要……” 往日能将他淹没到窒息的羞耻心,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只有被这个人给予身体上极致的快乐和痛苦,才能让他一遍一遍地确认,这是真的,花城是真的。 由于是第一次,两人都控制不住对彼此的渴望,谢怜微微喘息簌簌颤抖,花城更是硬得可怕,却忍耐着想让谢怜得以休息,在听到谢怜的邀请的瞬间,被刺激得全身血脉喷张,他忍不住埋头咬上那细致白嫩的后颈肉,用牙齿细细地摩擦,直到谢怜忍不住溢出呜咽,直到那片嫩肉被咬得鲜红惹眼。 “三郎……嗯~”那声音就像幼兽的爪尖儿,一下一下搔着人敏感的神经。 在花城面前,谢怜怕疼,更怕痒,此时被咬得痛痒交加,就像被一根柔软的小针刺中,难耐的痒意直达心底,挟裹着轻微刺痛,更是让人欲罢不能,压抑不住的细碎呻吟断断续续从喉咙里逸出。 花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却能从他愈发用力揉捏臀肉的双手,和流连于雪白脖颈肩头的唇齿看出,他同样压抑不住的澎湃的爱恋。 身体上不间断的刺激,谢怜又有了反应,直楞楞地贴着花城结实的小腹磨蹭,对虬结的腹肌无比迷恋,双腿也忍不住紧紧环住花城腰间。 花城被谢怜蹭得发出满足的喟叹,他抬着谢怜的双臀小幅度动作,仍留在体内的白浊体液便随着动作被挤压而出,黏腻羞耻的声音钻透了耳膜,听来不难想象二人相连之处如何狼藉。 谢怜被揉捏地轻喘不已,轻吟连连,他能感觉得到花城在压抑某些强烈的欲望,但这种压抑对他来说,反而是更漫长的煎熬。在他心里,无论花城对他做什么,他都欣然接受,就像此刻虽然倍受刺激得不到痛快,也心甘情愿被花城的隐忍所折磨,甚至生出别样的快感。 他吻着花城的耳廓,语带几丝不易察觉的妥协与宠溺,“我没事三郎,我……觉得很好,只要是和你……我都很高兴……啊……” 花城忍不住向上发力,那羞涩的耳语就变成了坦诚的吟叫。 “确实有件事……”他吻了吻谢怜的发丝,笑了一声,“既然是洞房,那就是说我和哥哥已经是夫妻了。” 听到“夫妻”,谢怜呼吸一窒,面颊火热,收紧了搂着花城的手臂,细细地“嗯”了一声。 “那哥哥可听说,人间的夫妻都要喝合卺酒,作为……”他顿了顿,“结合的仪式。” “……嗯。” 虽然二人已经赤裸相见,也有了夫妻之实,但把这些话放到台面上来说,还是让他从头顶烧到了脚尖。 “所以……”花城又顿了顿,“哥哥可愿意和三郎,喝这合卺酒?” “嗯。” 可是这茫茫太苍山,孤零零的皇极观,去哪里找这合卺酒? 谢怜正想着,就见花城伸手到帐外,端进来两杯酒。 “……” 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难道有人来过?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察觉?无法否认,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沉湎于情欲之中失了神智,也许是在那时候来过人,可是,当时的情景和声音岂不是…… 仿佛看出了谢怜的忧虑,花城道:“哥哥别担心,是我刚叫人送来的,自然不可能给他看见。” 说着便将精致的酒杯推到谢怜手中,二人手臂交叠,目光交织,一饮而尽。 花城目光深邃,深不见底,格外摄人心魄。谢怜双唇微抿,眼角飘红,睫羽轻颤,别有一番风韵。 空了的酒杯被扔出帐外,滚落在地上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帐内人影交叠,相拥深吻。 唇齿间飘散着酒香,鼻息缠绕,仅仅一杯,谢怜就觉得飘飘欲仙,独自醉了。 良久,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唇,谢怜胸腔起伏,喘息不已,花城咬了一下那被吻的鲜红欲滴的嘴唇,沉声道:“既是夫妻,便可做夫妻之事。” “不是已经……啊……” 谢怜想说,“不是已经做过了”,却被花城突如其来的攻势撞昏了头。 “不一样。”花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危险,却透着致命的诱惑。 这话却提醒着谢怜,在还不是夫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行了夫妻之事,心底忽然升出异样的羞耻感,让他全身的皮肉都不受控制地紧绷,身后那处更是紧紧吸咬。 花城仿佛变成了被激怒的野兽,更加大开大合地在那紧致温热的肠壁上冲撞,将谢怜的腿根撞的发红,再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体内每一寸嫩肉都被狠狠地戳弄,入口处早已被折磨的发红,却还在卖力地吞吐着粗大的凶器,每一次抽出,都恋恋不舍地缠咬上去,待到再次顶入,又欲拒还迎地吸附上,正如那随着一下下顶入而起起伏伏的人,明明快乐到极致,却还隐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太难以入耳。 但那行凶者不仅没有轻易放过他,反而更加凶猛强势,仿佛要将那些隐忍尽数碾碎,只发出他想听到的声音。 “慢……三郎……啊……慢一点……” 谢怜喘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 “唔……” 花城果然慢了下来,并停了下来,将水光淋淋青筋暴露的凶器抽出,仅用头部蹭着被蹂躏的发红的蜜肉。而那娇滴滴的入口水色潋滟,随着谢怜喘息起伏的身体微微扇阖,因鬼王顽劣的调戏而淌出透明滑腻的水液,每每以为花城要捣进去的时候,便热情地打开,这时候花城却又退了出去,惹得那张小口饥渴难耐地啜泣,更加湿润柔软,可怜至极,又香艳至极。 “别……三郎……嗝!” 酒不醉人人自醉,多重刺激下,谢怜竟有些醉醺醺的,打起了酒嗝儿,两人皆是一愣。 谢怜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眼神难为情地闪躲,却饱含春水,皮肉情不自禁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在花城饶有兴致的目光中,更是紧张不已,只得捂住嘴,那酒意便在喉咙处辗转停留,发出不满的声音。 如此一番,谢怜已经臊得双颊透红,全身都热气腾腾的,仿佛置身于温泉之中,娇嫩的皮肉被熏白里透粉,整个人都透着微光不真实了起来。 花城目光一暗,更加肆无忌惮地磨蹭着谢怜的腿根和密肉,直磨得怀里的人颤抖不已,抵着他腹部的玉根微微抖动着渗出涓涓精水。 “不要……嗝……不要这样……”仅仅是呼吸之间,谢怜也觉得度日如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依附在花城身上。 “哥哥一直隐忍,可是不愿?” “不是!”谢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生怕被花城误会,也根本无暇思考那话的本意。 “啊!”谁知花城突然毫无征兆的劈进,直撞的谢怜险些跌倒,眼冒金星,痛苦而欢愉的呻吟脱口而出。即便如此,他还在想着花城以为他“不愿”,迷迷糊糊地道:“愿……嗝……愿意……嗯啊……只要是……三郎……嗯……” 谢怜发现,他不说话的时候花城很凶,但说话的时候花城更凶,好像怎样都不能让他满意。 花城抚上他的脸,撩开不知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的发丝,贴着谢怜的侧脸循循善诱道:“不要忍,我想知道哥哥的感受,可以么。” 低沉的字句传入谢怜已经有些昏沉的大脑,仅悬于一线的清明瞬间崩断,整个人沉入到无穷无尽的欲望深渊。 三郎…… 不知今夕何夕,谢怜几度清醒,却又立刻被鬼王蛊惑着沉沦,仿佛生命于下一刻终结,而明日永远不会到来。 – – – 谢怜是被惊醒的,没有任何原因,就只是突然醒了过来,茫然地睁大了双眼。 就这么愣着好一会,才找回身体的感觉。 疼,是他以往没有经历过的疼,疼痛之中,却不是痛苦,而是无法言喻的满足。 天还没亮,世间的生灵还在熟睡,只有两道炙热的目光,无声地注视着他。 那不是梦,否则痛不会这么真实,记忆也不会这么深刻,他记得花城都说了些什么话,危险的,诱惑的,轻佻的,暧昧的……也记得花城如何翻来覆去地抱他,在床上,在墙边,在浴桶中…… 花城抓起他的手亲了亲,柔声道:“怎么才睡下就醒了?” 他确实是精疲力尽了,那声音却依旧如恶魔的低语萦绕耳畔,挑逗着还未消散殆尽的热意情潮,谢怜咬了咬嘴唇,将脸埋进了花城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们的味道。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假意威胁道:“哥哥,你再闻,我又要忍不住了。” 怀里的人僵了一瞬,却没有放开手

    1. 未名说道:

      狗尾续貂的同人文,看还不如不看。

    2. 貝蓓说道:

      雖然是搬來的車
      但很配隔天天眼開說的「鬼氣由內而外」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26. 花怜好就好说道:

    我觉得吧…旧评论被删了之后,新的评论味道都变了。
    之前即使知道车是搬运的,大家也都嘻嘻哈哈的看然后带过。磕cp不就这样吗,看着他们在各种意义上终于圆满了,自己也会满足。所以我这觉得不需要太过计较吧,之前都会往下翻一翻评论区看看大家的解析,现在真是一秒就想划走。

  27. 花怜好就好说道:

    我觉得吧…旧评论被删了之后,新的评论味道都变了。
    之前即使知道车是搬运的,大家也都嘻嘻哈哈的看然后带过。磕cp不就这样吗,看着他们在各种意义上终于圆满了,自己也会满足。所以我这觉得不需要太过计较吧,之前都会往下翻一翻评论区看看大家的解析,现在真是一秒就想划走

  28. 大卡車说道:

    花城带谢怜回到菩荠村,故地重游,似乎都未改变什么,村庄依旧山清水秀,一片祥和。
    “哥哥可还记得此处?”
    “自然。”谢怜看向花城的眼睛。 这里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这里有谢怜自己建的第一座宫观。
    “哥哥,来。” 花城引着谢怜,走到一间屋子前。
    此屋红瓦白墙,檐角向上弯起,状似勾月,窗栏细雕精刻了花鸟在上头,门上挂了匾,写着“菩荠观”。花怜自然认得,那是谁人笔迹。
    “三郎有心了。”
    “进去看看罢。”
    花城抬起牵着谢怜的手,推开了雕花木门。 屋内宽敞明亮,陈设简单,一尊神像,两幅画像,三个香炉,贡桌上有若干香烛和贡品,地上还有两个蒲团。
    四周墙上,则刻着歌功颂德的壁画,谢怜细细看了,可以说是把自己夸到天上去的,有点想笑。
    “谢谢。”谢怜忍着笑意的声音都一些颤,但他是真的有些感动和怀念。
    “哥哥——只是一句谢谢吗?”花城把额头抵在谢怜肩上,晃了晃,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谢怜耳根子慢慢染上粉色,轻轻推了推花城,欠身想去拿桌上的馒头。
    那盘馒头很是精致,只有鸡蛋大小,是一朵盛开的花的模样,虽然冷了些,却还是松软弹性,谢怜站在桌前就已经闻到那诱人的香气,他有点饿了。 但一旁伸来一只手,拿走了他原本看上的那个馒头。
    “三郎,别闹。”谢怜回过头,笑着说。
    “哥哥,你手脏了,我喂你。”三郎嘴角含着笑,一脸“我是关心你”的无辜模样,说着,就把手里的馒头递到他嘴边了。
    谢怜不疑有他,张口咬住了半个馒头,但花城也在同时松了手,凑上去咬住了另一半,两人唇瓣似有若无地蹭到了一处,花城刻意呼温热的鼻息,谢怜顿时面上一痒,直痒到心尖上,慌忙咬下了自己嘴里那一半,随意心不在焉嚼了两下,就咽了进去。
    花城时机卡的刚好,伸手拢住谢怜的颈子,压向他的唇,舌尖用力一抵,把自己口中的那块馒头渡了过去。
    “恩……唔唔!”谢怜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花城笑得眉眼弯弯,抬手遮住谢怜的眼睛,用舌把馒头推到谢怜舌面上,再卷起他的舌尖轻轻吮吸,待到谢怜抗拒不能,舌尖发麻,转而去舐他的牙床,一颗颗齿贝都细细拂扫过。 真是个无比色情的吻。
    “唔嗯……”谢怜忍不住轻咛一声,花城的舌尖侵略着他口腔的每一处,他只能微微张口迎合,舌面上的馒头吞咽不能,身体本能地有危机感,喉咙不自觉地发紧、发痒,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再者,那馒头不比舌尖柔软,不偏不倚地蹭着谢怜口中的敏感处,谢怜只觉眼前一阵阵地眩晕。
    谢怜终于腿一软,几乎要跪倒下去,花城伸手捞住他,随意把桌上的东西扫到一边,把谢怜抱上桌沿,四片唇顺势分开了,牵出一条细细的银丝。
    谢怜口中的馒头已经被唾液浸湿变软,黏黏的,似乎将要化了,谢怜不知道该咀嚼还是直接咽下去,转头想吐掉,却被花城伸手拦住。 “你口里那可是我的……”花城坏笑着眨了眨眼睛。 话一下子变了味道。
    谢怜抿着唇涨红了脸,水红的眼睛瞪着花城。 花城见他这幅模样,禁不住笑出了声,肩膀都微微颤抖。
    “哥哥真可爱。”最后一个音被揉进了相交的唇齿中,红舌搅动一番,两只手也不闲着,攥住谢怜的衣襟,猛的施力,“嘶啦——”,白袍一分为二落在地上,露出上半身白皙的皮肤,胸前的两点被衣服快速地擦过,有些发热,又突然裸露在空气中,染上凉意,迅速充血挺立起来。
    花城左手顺着脊骨往上游走,右手在一边乳首轻轻按压。谢怜受不住,哼哼着收紧了环在花城肩上的胳膊,但花城用舌尖把那块馒头一卷,就退开了,转而低下头,含住了另一边乳首。
    “哈……三……三郎——”谢怜舌尖被吮得发麻,嗓音黏滑得像只小奶猫,充满了邀请的意味。 花城在口中把馒头碾成粘稠的液状,涂在一边的粉红上,略微粗糙的触感又引得身下人的一阵轻颤。
    花城抬头咬住的耳尖,道:“哥哥你看——” 谢怜头脑已经不能思考,听话的向下看去,几滴白色液体颤巍巍地挂在乳首上,一些滑落下去留下清晰的水痕,隐没在难以启齿的位置,而自己的性器挺立,顶端吐出些透明的液体,沾湿了下身的衣服,与之呼应。
    谢怜看到这淫麋的一幕,身上都泛起粉色,忍不住主动去吻花城的脖颈。
    “三郎——好三郎——”声音轻若游丝,却甜得发腻,花城的眼中一下子添了些血色。
    花城把手指送到他唇边,谢怜立刻含住了,红舌细细舔过每一寸皮肤,时而模仿交合动作,任其在自己口中搅动,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半眯半睁,像极了正在被抚摸的猫儿。
    花城觉得差不多了,另一只手一扬,谢怜下身的衣物成了碎片,接着被抱下来,跪在蒲团上,却身子一软,上半身无力地趴在花城身上,每一处都无声地撩拨着。
    花城一阵气血下涌,性器硬地发涨,几乎要忍不住狠狠将面前的人贯穿,听他破碎的喘息和告饶声,但他不忍,手指依旧耐心地做着扩张。
    谢怜把头埋在花城的肩上,手指侵入体内的滋味很奇怪,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却还是发涨发痒,嗓子更是痒得厉害,不自觉地想要呻吟喘息。
    太羞耻了,怎么……出得了口……况且……外面会有人经过啊……谢怜如是想着,努力保留一丝理智,花城怎么哄也不肯叫出声来。
    “哥哥怎么这么可爱。”花城无奈地笑了笑,加入了第三根手指,搔刮着温软的内壁,寻找那个略硬的凸起。
    啊,在这里。
    “我……唔……”体内那一点被三根手指一起挤压,谢怜本想说什么,都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快感之中。 花城却自顾地接下了话:“我也爱你。”随之含住谢怜的唇瓣,身下一挺而入。
    谢怜的内壁本就敏感,方才被刺激得颤抖地收缩着,一下子被进入,猛的一紧,花城忍不住闷哼一声,差点交代了,抬手拧了一下谢怜胸前的粉色,以示惩罚,接着又轻轻一顶,性器艰难地前进了一点,不偏不倚地顶在那一处凸起。 两处敏感被同时刺激,谢怜一阵头皮发麻,一股快意顺着脊柱向下,颤抖着释放了出来。
    “哈啊——”谢怜本能地发出一声轻呼,舒服得扬起头,露出毫无防备的脖颈,脚趾也用力蜷起。
    高潮使得后穴也一阵无规律地收缩,花城忍得辛苦,一口咬上谢怜的喉结,像吮吸乳首一样细细挑逗着,待到内壁渐渐分泌粘液,便按耐不住,一记深顶,全根没入,饱满的囊袋啪的一声撞击在臀肉上。
    花城发出一声喟叹,理智的弦似乎断了,快速的抽插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怜变成躺在蒲团上,腿挂在花城的手臂上,随着剧烈的动作摇晃着。
    花城每次都稍微抽出来一点,再狠狠地顶入,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是单纯的交合,以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爱意。
    “三郎——哈啊……慢……慢些……”谢怜又快到临界点,身体愈发敏感,受不住如此顶弄,软声连连告饶。
    突然,花城捂住了他的嘴,托起他软成一滩春水的身子,站了起来。
    “呜——”那东西一下子捣入最深处,谢怜的呻吟都带上哭腔。
    三郎带他走到挂着的画像后面,笑着道“哥哥,有人来了。”
    吱呀——推门声很配合地响起,谢怜一惊,睁大眼睛回头看去,一个身穿布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大抵是附近的村民。
    “呀!谁这么缺德,神仙的桌子也敢胡闹!”那女子愤愤地说着,快步走上前把某鬼王弄乱的桌子收拾好。
    她没有发现他们,谢怜放下心,知道花城已经布了结界,但还是心生一股浓浓的羞耻感。
    女子收拾好桌子,上了三根香,虔诚地拜了又拜,才离去,她当然不会知道,她拜的神仙,正在她面前,行鱼水之欢……
    谢怜知道在结界里,不会穿出任何声音,却还是紧咬牙关,努力阻止呻吟声溢出,但花城偏偏故意逗他,深顶几下,又把性器抽出来些,在那处凸起上狠狠地研磨,逼得谢怜眼角发红,将要释放,却在紧要关头又堪堪停住,故意把气息吐在谢怜耳廓上。
    “三郎——”谢怜终于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唤着,花城却装作没听到,认真吮吸红透的耳尖。
    “好三郎——”
    “夫君……”
    这最后一声花城却是终于听到了:“哥哥方才唤我什么?恩?我没听清。”
    “夫君——”谢怜不再给花城反问的计划,亲身堵住了他的唇。
    花城知道他面皮薄,不再逗他,自己也将要释放了,便快速捣弄几十下,两人共赴了巫山。 两人回过神来,女子早就走了。
    但是花城又附耳对他说了句什么,谢怜愣住了,猛的睁大了眼睛看向门口。
    那女子走了,却没有关上门。 ——
    “哥哥,替我去把门关上可好?” ————

  29. 匿名说道:

    好美的一章 从题目到正文每一字都这么美 读的我又哭又笑的呜呜呜呜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