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京的书房

第16节 刚刚温存的女友被人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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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两个多小时,汽车终于来到了巴山县城。车站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满街的流行歌曲,路面上飞快的出租车,一下就将侯海洋从封闭的新乡拉回到具有现代气息的巴山县城。

巴山县城靠近茂东城,而茂东城与岭西省会岭西市只有五十公里,从地理位置来讲,巴山县城深受岭西省会辐射,虽处内陆,并不封闭.县城号称“七十一条街”,这是“其实一条街”的谐音,在这条街道上集中了所有政府机关和商业门店,人来人往,挺热闹。

与赵良勇等人分手后,他正在街道上东张西望,背后有人轻轻叫了一声:“侯海洋。这一声轻呼如春雷般直敲在了侯海洋抚窝里,在新乡学校的日日夜夜在无数白天和黑夜,他都在盼望着这一声呼唤。四目凝视.对方依然如读中师时的相貌,只是在眉宇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

“收到信了吗?”

“你收到信了吗?”

两人几乎说了相同的话,说完,同时笑了起来。

同学三年,没有说过几句话。毕业以后匆匆谈起了恋爱,相见只有两天,又各奔南北。两人走在巴山街道上,心里有千言万语,一时烧无法说出口。

在街道上胡乱走了一会儿,侯海洋问:“铁坪拖欠工资没有?”

“怎么会没有,前几个月没有发,从这个月开始发一半,其他奖金都不发。”

侯海洋道:“你们还有奖金,比我们好些。如今各个学校都没有钱,看来把学校划到乡镇是大败笔,如果还是由教育局发钱,不会惨到现在这个模样。我从家里带了一百块钱,用得只剩下七块钱了.”

“大家都差不多,都等着补发工资。”想起家里的窘迫,吕明神情稍有黯淡。像

聊了几句,气氛融洽起来,吕明如水中的莲花一般素净,侯海洋目不转睛,看得呆了。

吕明害羞起来,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有见过。”

“这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得好漂亮。”

“真的?’

“不骗你。”

两人经济都不宽松,为了节约,来到中师侧门附近的老城墙。读书时代,同学们有时到这里打平伙改善伙食,对这里的馆子熟悉得很。他们挑选了一个既熟悉又安静的角落,点了一份炒肉、一份白菜汤和’莴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新乡伙食团的菜确实如猪草一般,此时侯海洋吃到小锅炒的青椒肉丝,几乎咬到了舌头。

吕明吃得少,她将炒肉大部分倒进了侯海洋的碗里,然后托着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男友席卷桌上的菜。当最后一口饭吃进去,她道:“老板,再炒一份青椒肉丝。”

“吕明,我够了。”

“我知道你食量大,在学校里都有名”

在等着新一盘青椒炒肉时,侯海目不转睛地看着吕明,心道:““吕明成了我的女朋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好看,三年中师有大把时间没有利用,太可惜了。”

吃过饭,两人从侧门进了中师学校。在中师学校读了三年书,院中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紧。在操场上,有十来个同学在踢球,稍远处的篮球场上,有口哨声响,似乎有一场正规的比赛。尽管离开学校也才两个多月,此时回到校园却没有了往日的感觉,总觉得是隔着玻璃在看校园,看得清楚,却触摸不到校园真切的温度。

两人沿着操场边缘走了一会儿,来到最南侧的围墙。

此处围墙断掉了部分,围墙背后是一个荒废的小山头,罕有人至,是中师同学约会的圣地。爬上围墙,侯海洋蹲在半边围墙上,向下伸出手,将吕明拉了上来。

侯海洋握着吕明的手,便不肯放开,吕明脸微微一红,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来到山坡树林最密处的一段围墙,侯海洋找了块大石头,道:“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天色将黑未薰,树林中显现出一片神秘之色.与佳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最后的霞光沉人天际,山风从树梢刮过,发出哗哗声。侯海洋感慨地道:“吕明,我们浪费了三年大好时光,以前这个时候,我基本上是在篮球场上度过,你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我一般都在校园内散步,或者是到屋顶去看书。”

聊了一会儿,侯海洋讲起了在新乡的遭遇,特别是提到电大梦成空之事,吕明深有同感,道:“我也被拒绝了,开始想不通,后来想想那些老教师都在等着读书的名额,我们这种新人,等一等也在常理之中。”

“新乡中学的老师多数都没有进取心,课余时间就知道打牌、喝酒,没有几个人有看书的习惯。”

“海洋,你要换一个思路看这个问题,这些老师们苦守在乡下,看不到希望,能甘于清贫守在学校,算不错了。”

说话时,侯海洋试探着将手放在吕明腰间.在二道拐学校,两人拥抱过,接吻过,只是那一次发展得挺快,又很突然,两人回忆那一天的事都觉得是在梦中。这一次在围墙边的会面资将梦中的情境转化成现实生活中的行为。

天空渐黑,一顺闪亮的星星出观在天际。

侯海洋抱紧了吕明,让其斜躺在自己怀里,他低下头,亲吻着心爱人的额头、鼻子、眼睛,然后,两张渴望的嘴巴凑在了一起。

亲吻的滋味,在小说中传得很神奇,可是对于两位干柴烈火的年轻人来说,还有着比亲吻更加激动之事。侯海洋的手伸进了吕明的衣服里,在后背上摩掌着,年轻女子细嫩的肌肤在雌性激素作用下更具弹性,让他流连忘返。

吕明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她从小生活在乡村,受到比较完整的传统教育,这让她很难主动追求肉体的享乐,但是传统教育压抑不住青春萌动,当那一双手握住胸前那一对饱满时,她舒服得呻吟出来。当呻吟声即将冲破口唇时,她豁然醒悟,赶紧睁开眼睛,迎面正是另一双火热的眼睛。

借着月光,侯海洋如捧着珍宝一般握着两只雪白坚挺的乳房。抚摸是一种享受,在月光下细细观赏是另一种层次的享受。

在激昂的荷尔蒙催动下,下身积累已久的能量如破堤洪水,不断想冲破大堤。侯海洋忍不住将一双渴望之手向俺伸。

吕明沉浸在幸福和快乐之中,裙子被撩起,山风吹拂到皮肤上,她仍然闭着眼睛,没有动。当那只手隔着内裤来回抚摸时,她亦没有动.当那只手伸进了内裤时,她这才抓住了那只手。睁开眼睛,看着另一双闪亮的眼睛。

“我爱你,海洋。

“我也爱你,吕明。

两人拥抱在一起,从九点到十点,再从十点到十二点。到了凌展五点,吕明坐在山坡上,侯海洋躺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

天亮时分,侯海洋醒来,问:“你没有睡吗?

吕明用手抚着侯海洋的短发,目光中透着柔情,她俯下身,主动亲吻了侯海洋,低声说了句:“侯海洋,你是我的心肝。”

相聚的时间甜蜜却格外短暂,两人吃过早饭后,又回到校园,绵绵情话没有说够,转眼到了分手的时候。到铁坪的客车和到新乡的客车基本上都是同时出发,两人在车站依依话别,侯海洋道:“虽然不能读广播电视大学,但是我仍然在学英语,只要英语学得好,是金子总会发光。”

吕明想不通学英语有什么用处,她的想法很现实:“学英语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专研业务,若是教书教得好,出了名,也有调到城里的希望。”

想着新乡镇政府、教育局以及学校领导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侯海洋感到了压力和失望,道,“没有关系,只靠老老实实教书,难上加难、我爸爸无论是教学水平和教学态度,在柳河镇都有名气,还不是当了一辈子民办教师,也不知道到退休有没有机会转正的希望。”

吕明到铁坪教书以来,心情一直很压抑,在整个约会过程中小心翼翼不提这个话题,就是怕影响了心情。在站台分手,两人还是很直面这个现实。她安慰道:“你不是常说活人不会被尿憋死吗,走一步算一现在空想没有意思。侯海洋咬着牙齿,道:“你放心,我会杀出一条血路的,但是要给我时间。”上了车,吕明透过车窗看着朝另一辆客车上的侯海洋,眼角出现了泪水。

“身上只有十来块钱,在新乡刁、学当孩子王的他,能否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带出农村,这实在是个遥远的未知数。”

吕明看着侯海洋的眼光中充满着柔‘隐这个男人是她。底深处的最爱,不管什么情况,永远是她的最爱。

侯海洋心思也复杂,不过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改变现状。坐在客车上,他陷人沉思之中:“如何才能改变命运?这是摆在当前最重要的课题,自己的优势在于毛笔字写得好,能写几笔文章,会打篮球,上课亦行,劣势在于这些东西除了教书以外基本没有用处,自己只有中专文凭,位于全县最偏僻的新乡镇,而且还得罪了教导主任。”豪言去掉以后,现实问题就变得很棘手,左思右想,他心中实在无底。

从县城回来以后,吕明脑里总是回想着与侯海洋在一起缠绵的甜蜜时光,禁不住脸红心跳。到了铁坪,她仍然沉浸在幸福之中。

“大妹。”一声熟悉的称呼打断了吕明的思绪,她这才看见父亲提着口袋站在公路边。

“爸,你怎么来了?

“这是家里的米。”吕明的父亲吕思进是个老实巴交的社员,名字是好名字.五官也端正,穿了一件乡镇赶集时买的地摊货,还是中山装样式,套在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土气。

“我在这里吃伙食团,用不着米。”

吕思进道:“家里的米还是好吃些。”

父女俩一起回到了学校,铁坪学校与新乡学校大体相似,稍有不同的是铁坪小学和铁坪中学是分开的,各有各的地盘。铁坪小学住房是不太正规的套房,两间房带了一个面积比较小的客厅。一个老师一间房子,不需要两名老师挤在一起。

“你们住这种房子?”吕思进家里住着土墙房子,见到红砖墙房子,感到很满意。

“县里正在搞普六,学校房子很快就要重新修过,到时有可能一个:老师一套房子。”吕明知道父亲所来何事,与情郎见面的幸福感被一洗而尽!吕思进搓了搓手:“那就好,那就好。”

“爸,你过来有事吗?是不是二妹的事争,!

吕思进憨憨地笑了笑,道:。弟弟成绩好,肯定考得起县里头的初家里的情况你晓得,为了供你们三个读书,借了不少钱。吕明打断父亲,道,“爸,别说了,在暑假我就说过,让二妹到我们学校来读初中。我已经给校长说了,他同意了。”

吕思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二妹放到吕明这里,意味着以后二妹的生活费、学费都要由大妹来负担。他赔着小心道:“二妹的成绩好,她以后有了饭碗,不会忘记姐姐的。,

别这样说,我是姐,应该的。”吕明从柜子里取了一把干面,又拿了两个碗,放了酱油和猪油,道,“爸,我去隔壁煮点面条。”

隔壁住着一位拖儿带女的朱教师,平时自己煮饭吃,与吕明关系处得好.当吕明借锅煮面之时,朱老师还特意拿了点肉躁子,趁着吕明不留意,挖了两勺到面碗里。一位白白胖胖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条鱼,进门道:“姑妈,给你带了两条鱼。”他进门看到正在煮面的吕明,明显愣了愣。将鱼放进捅里后,年轻人一边与姑妈说话,一边用眼光瞅着吕明。等到吕明端着碗离开,他眼里冒光,道:“姑妈,吕老师有男朋友没有?’

朱教师点了点年轻人的额头,道:。柄勇舞你是不是看上吕老师了?概不错。”“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听说有一个,是中师的同学,好像分到新乡教书,另外还有县教育局的人给她写信。”

详细问了吕明的家庭情况,得知其家庭困难,朱柄勇信心百倍,他站在门口,朝外瞅了瞅,道,“姑妈,我看上吕老师了,一见钟情,只要她没有结婚,我就有机会。那个在新乡教书的老师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至于县教育局的人,远水不解近渴。”

第二天早上,吕明出去买馒头。刚进门,就听到朱老师的声音:“这是我的侄儿,大家都是邻居,别客气。

吕思进手里提着三条活蹦乱跳的草鱼,正在朝一个年轻人手里推,道:“这咋子要得,咋子要得。”

年轻人道:“我叫朱柄勇,朱老师是我姑妈。我在财政所工作,管到农林特产税,与鱼塘老板熟得很,以后吕老师要吃鱼,给我说一声就是。”.吕明被弄得有些蒙。朱老师热情地说“吕老师,快点把鱼放到桶头,这是我的侄儿小朱,给你说过的。”见吕明还在客气,便假装生气:“吕老师,我们是邻居,你这样,那就见外了。”

吕明性格内向,情感细腻,敏感地觉察了朱老师的意思,低头不说话。吕思进瞧了女儿一眼,将三条草鱼放到了桶里。

朱柄勇取出一包烟,白色底子,红色的塔,是十元钱一包的红塔山。“吕叔,抽烟。”吕思进下意识将手在裤脚上擦了擦,刚刚接过烟,朱柄勇啪地打燃了火机,将火递到了吕思进嘴前。

吕思进面有猪相心头嚓亮,见小伙子机灵,又是财政所的干部,心里便满意了几分。他慢慢地抽着烟,仿佛见到眼前的年轻人成了自己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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