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座与他冷战
一时间,厅内无人说话,只听到陈员外的哽咽啜泣声。
师昧低头捂着脸颊,再抬首去望着楚晚宁时,眼中满是恳切:“师尊,别再打了。您再这么打下去,背责任的是死生之巅啊……”
墨燃更是魂飞魄散,他虽然混账,但对师昧却是痴情的固执,这辈子重生,就暗自发誓要把人捧着揣着,好好护着。可这还没几天,师昧又是重伤又是挨柳藤,这叫个什么事儿!
他也顾不得去跟楚晚宁算账,忙到师昧身边,去查看脸上的伤口。
师昧轻声地:“我不碍事儿……”
“你让我看看。”
“真没关系。”
即使反抗着,捂着伤口的手还是被墨燃拉了下来。
瞳孔猝然收拢。
一道深深的血痕恣意狰狞,皮肉外翻,鲜血不住地往外淌,一直延伸到脖颈……
墨燃的眼睛禁不住红了,咬着嘴唇瞪了半天,忽然扭头朝楚晚宁怒喝道:“你打够了吗?”
楚晚宁阴沉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道歉也没有上前,笔直地杵在原处,手中仍握着并没有灌入任何灵力的天问。
“……”
墨燃胸中似有无数魑魅魍魉在疯狂攒动。
谁受的了前世死过一次的心上人,几次三番再受如此委屈折磨?
他和楚晚宁就那么互相盯着,谁也没有让步,谁也没有服软,墨燃眼里渐渐爆出血丝,他恨楚晚宁恨了那么多年,深入骨髓,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总和他不对盘!
当年他刚进门派,做了错事,楚晚宁就照死里抽他。后来师昧受伤了,楚晚宁一生只有三个徒弟,却袖手旁观,执意不救。再后来师昧死了,死生之巅毁了,他墨微雨成了独步天下的修真界霸主,滚滚红尘谁不服他?只有楚晚宁和他对着干,毁他大业,刺他良心——时时刻刻提醒他,踏仙帝君再是厉害,也不过是丧心病狂,众叛亲离的疯子。
楚晚宁。
楚晚宁……
生前死后,一直都是他!
两个人都还身着相配的吉服,红衣衫对着红衣衫,远远而立,中间似有不可填平的鸿沟深壑。
楚晚宁的天问,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陈员外大大松了口气,跪在师昧面前不停顿地磕头:“菩萨心肠,菩萨心肠,仙君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谢谢仙君救了我陈某人全家,谢谢仙君,谢谢仙君。”
总是这样。
邪祟是他平的,但那顿毒辣柳藤,也确是他抽的。楚晚宁做干净了份内事也破干净了森严戒,最后菩萨是别人,他是恶人。
从来都是如此。
他性子不好,他认了。
也并无后悔。
只是那一藤鞭失手,抽中了自己徒弟,他终究心里难受,但面子薄,也不愿意温言说上两句,自顾自走了,来到陈家小女儿面前。
那小姑娘看到他,也是情不自禁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瑟瑟发抖。
+恩-京+的+书-房 ·
陈家诸人,唯她存善。楚晚宁语气微缓,说道:“你母亲遭厉鬼上身,阳寿折损二十余年,如果仍然不思悔改,心存歹念,以后阴气缠身,恐怕死的更早。她醒来之后,叫她亲手用红桃木为罗姑娘立灵牌,牌上需承认罗姑娘身份。罗纤纤是陈伯寰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隐瞒事实多年,也应一同昭告,了她生平所愿。”
顿了顿,又递一经书道:
“另外,你全家每日三次,三跪九叩,念‘送渡咒’,方可超度罗姑娘,也可送走纠缠你家的厉鬼。此咒需念足十年,不能间断,如果半途废止,罗姑娘仍会回来寻仇。”
小姑娘颤声道:“……是,多,多谢道长……”
楚晚宁又倏忽回头,目光锐如覆雪刺刀,扫过陈家幺子和陈员外,厉声道:“陈姚氏醒后,你二人需把隐瞒之事统统告知于她,去留由她自己决定,要是有丝毫隐瞒,看我不断了你二人舌头!”
他两人本就是色厉内荏之徒,哪里还敢不答应,连连磕头允诺。
“至于百蝶香粉,此物是罗书生一手所配,却被你们厚颜无耻说成是自己的方子。你们自己清楚该怎么做,不需我再多言。”楚晚宁言毕拂袖。
“我,我们一定去铺子上纠正,去澄清,去告诉乡亲这香粉是罗……罗先生的……”
一一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楚晚宁让墨燃把陈姚氏扶回房中,为她推血解毒。
墨燃心中虽恨,但知道自己年少时对师尊终究敬畏大过忤逆,因此也不再吭声,他握了握师昧的手,小声道:“你去看看你的脸,快把血止了。我扶她去房里。”
陈家大儿子的卧房,仍然贴着大红的双喜,恐怕是变故生的厉害,忙乱之中,也忘了摘下。眼下陈伯寰已成齑粉,如此瞧来,竟是讽刺万分。
陈姚氏于此荒唐闹剧中,终成了贪欲面前的牺牲品,也不知她醒来之后,又当作何抉择?
她身子不比师昧,到底是一个普通人,楚晚宁默默替她推了血,又喂她服下丹药。这过程中墨燃在旁端水递帕巾,两人不曾说话,也不曾相互看上对方一眼。
离开时,楚晚宁无意间往墙上一瞥,目光淡淡移过,却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复又转了回来,盯着墙上悬挂着的一副字看。
那是几行端端正正的楷书小书,着墨应是不久,纸张缘口都还不曾泛黄。
写的却是——
红稣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楚晚宁心中忽然一堵,那楷书字字工整,字字端正,落款处,陈伯寰三字端的是刺目无比。
那个违心娶了姚家千金的陈公子,心中凄楚无法言说,其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日子,便只能站在窗边,洇着笔墨,去誊写这一首生离别的《钗头凤》么?
再也不想留在陈宅,他忍着肩膀伤口的剧痛,转身离开。
楚晚宁和师昧都受了伤,不能马上策马回死生之巅,而且楚晚宁特别不喜欢御剑飞行,于是便去镇上寻一家客栈歇脚,第二日也好去看一看鬼司仪庙宇那边的后事如何了。
那些鬼魅尸首虽然被楚晚宁的“风”绞成了粉末,但破坏的只是被鬼司仪控制的尸身,灵魂并不会受损,多留下几日,看看有没有作祟的漏网之鱼也好。
楚晚宁在前面默默走着,两个徒弟跟在后面。
师昧想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阿燃,你和师尊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墨燃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和楚晚宁还穿着拜堂成亲的吉服,生怕师昧误会,连忙要脱下来。
“这个……其实是之前那个幻境,你千万别想多,我……”
话讲到一半,再一看,突然发现师昧因为也参与了鬼司仪的那个冥婚,身上也有一件,不过款式和他们俩的不太一样。加上磨损的破烂,看不太出来原本的模样了。
不过好歹,那也是一件吉服。
自己这样和师昧并排站着,也能幻想着当时是拉着师昧的手,在鬼司仪的幻境里拜过天地,喝过交杯合卺。
一时间,又不忍脱下了。只愣愣瞧着师昧看。
师昧温言笑道:“怎么了?话说一半。”
墨燃嘟哝道:“……没什么。”
楚晚宁在前面,几步之遥的地方,也不知道究竟听了几句他们的对话,此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夜颠荡起伏后,暮色蜕去,天边陡然泛起一丝黎明初光,鲜红的旭日犹如一颗破烂流血的心脏,从暗夜的深渊里挣扎而出,洇一抹艳丽辉煌。
楚晚宁逆光站着,站在越来越透亮的长夜尽头,站在遍天氤氲的初阳漫照中。
他嫁衣如血,侧身而立,旭日在他脸侧描了个模糊不清的金边,看不清脸上表情。
忽然,灵力输出,吉服被强悍的力道震了个粉碎。
红色的细碎布料,如同海棠敝落时纷飞的残花红瓣,倏忽风起,四下散落。
吉服破碎,露出下面白色衣袍,在风里滚滚翻飞,和他墨黑的长发一起。
肩上鲜血。
风中残衣。
那为护墨燃而伤的斑驳血迹,在白袍上显得尤为艳丽刺目。
良久,楚晚宁冷笑,颇为嘲讽:“墨微雨,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可以叫人误会的?”
他一生气就会管墨燃叫墨微雨,生生冷冷客客气气的,不冒任何热气儿。
墨燃冷不防一噎,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楚晚宁笑罢,拂袖离去。
此时四野无人,他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仿佛天地渺茫,独他孑然孤身。
他那张天怒人怨的嘲讽脸,一到客栈,关上门,就绷不住了。
楚晚宁咬了咬牙,脸上露出痛楚的神色,抬手去摸自己的肩膀。
鬼司仪的利爪是仙灵之体,算起来,与天问不遑多让,都是极其厉害的武器,他整个肩膀被撕抓掏扯,但因急着诛灭妖邪,便没有及时处理,此时此刻,已经感染溃烂,剧痛难当。
站在房中,缓了口气,楚晚宁想将身上的衣袍除下,可是肩膀上的血已经凝结了,衣料和皮肉粘连在一起,一扯疼得厉害。
隔壁就是墨燃的房间,这客栈隔音不佳,他不愿让人知道,硬生生咬着嘴唇,竟将那粘着血肉的布料,狠狠撕下!
“呃……!!”
一声闷哼之后,楚晚宁慢慢松开嘴唇,唇齿间已满是鲜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冷汗遍布。
垂下修长浓密的睫毛,他微微颤抖着,去看自己的伤势。
还好。
尚能处理……
他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来。就着让小二端来的清水和帕巾,忍着痛,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点一点地,为自己擦拭创口。
尖刀剜入,割去腐肉。
而后,涂上王夫人所制的伤药。
再一个人,慢慢地,困难地,给自己裹上纱布。
他不习惯在人前流露出软弱模样。这样的苦痛,他经历过许多次,每一次都是一个人撑过来的。
兽类若是受伤,便会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他有时觉得自己也和那些畜牲一样。以后,大概也会一直这样孤苦伶仃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所以并不想可怜兮兮地求助任何人。他自有那莫名偏执的尊严。
只是脱下衣服时,地上掉了一只锦囊。
红缎绣合欢,他拿疼的颤抖的指尖,慢慢拆开来,里面是两段纠缠在一起的青丝。
他和墨燃的。
楚晚宁有一时的失神。想把那锦囊凑到烛火前,连同那荒谬不禁的结发一同烧掉。可最终,却还是下不去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金童玉女的细细笑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某种悸动,因此更加自我厌恶,他把柔软的锦囊紧握在手里,缓慢闭上了眼睛。
对墨燃一直存着的心思,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再把里面那些龌龊念头切了剁了,割下来扔掉。
犯什么浑?
墨微雨,也是自己该惦记的吗?有这么当人师尊的吗?当真是禽兽不如!
“咚咚咚。”
门忽然被敲响,正谴责自己的楚晚宁一惊,猛然掀起眼皮,迅速把锦囊收在宽袖里,拉着张俊脸,没好气儿的。
“什么人?”
“……师尊,是我。”外头响起了墨燃的声音,让楚晚宁的心跳陡然快了几分,“你开个门。”
总是这样。
邪祟是他平的,但那顿毒辣柳藤,也确是他抽的。楚晚宁做干净了份内事也破干净了森严戒,最后菩萨是别人,他是恶人。
从来都是如此。
他性子不好,他认了。
也并无后悔。
好心疼晚宁……
好心疼啊啊啊我的晚宁宝贝
天地渺茫,独他孑然孤身。心里梗着一块酸楚,好心疼师尊啊!
活该,闷骚男,冷面男,情商低还有理了,做错了不道歉活该被误会。情商低眼神也不好,呸呸呸。还有他的同门没一个好东西。
不爱看左上角不送,谁给你的信心在这瞎bb,好好学学说话再来看ok?
如果你骂的是墨燃我没意见,但骂师尊就不行!!不喜欢看就滚,从哪来的就滚回哪去!
骂墨燃就没意见?双标狗
什么毛病?爱看看不看滚,师尊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你算什么东西,我带你去宠物医院检查你这狗东西的脑子是不是和肠子长反了,张嘴就又吐屎又吐尿,也不知道你的祖宗还是你的妈吃什么不干净的鬼东西生下你这个烂玩意,不喜欢原耽就直说,没人逼着你看,先天属黄瓜,欠拍,后天属核桃,欠锤,你还属陀螺,欠抽,脑子塞驴毛的东西,呸呸呸呸你个大头儿子你呸,再现实也这么呸吧?真没教养,肯定没爹,没妈,没钱上学才学的这一嘴脏话
你有病吧
驱妖捉鬼的是楚晚宁,为罗纤纤申张正义的是他,惩罚恶人的是他,救了墨燃和师昧的也是他。楚晚宁是情商低但他就那么点毛病。你这么挑刺是故意的吧?
爱看看,不爱看滚,别找骂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神精病啊?我真心疼你妈生出这么个玩意
滚
若晚宁亦有一个正常的童年,他不会如此的
你有毒吧??师尊做错啥了?误打了师昧么?谁让师昧自己上前去挡的啊,圣母心泛滥还有理了?为什么坏人做错事就必须要被原谅??
+1 高高在上,以为自己是最高法官的人,打雷时离他远点
说晚宁活该,挨骂了吧
而且是挂在这里不删的,谁活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现在在狗叫什么 不爽就滚开 不差你一个 ok 狗狗?
爱看不看不看滚蛋
爱看不看不看滚蛋
你TM的神经病是重级的吧?!
不喜欢原耽就算了,别人说的你TM又听不懂,又要在这瞎bb!
理解能力差又只会瞎bb就不配看书!!!
四楼的爱看不看,不看就滚!凸(=皿=)凸
还请你看完再评价人物,本书是墨燃视角,他被种了八苦长恨花,是不受控地用恶意视角看晚宁的,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晚宁的性格确实是不爱解释,冷清自尊心强,但我一刷的时候就更觉得它是萌点,而非不适的缺点,强撑的心理描写是很感人的,从最开始就一点没有反感晚宁的意思,越到后面越喜欢。
呜呜呜心疼师尊
墨微雨,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可以叫人误会的? N刷还是想打墨燃这狗东西。
呜呜呜呜呜晚宁大宝贝 又是想炖1.0狗子的一天
心疼晚宁,打狗打狗,必须打狗,往死里打!
心疼晚宁啊。。。
师昧你个装好人挑拨离间的败家玩意儿
我还得再看73章,才能到98章
就喜欢这种调调,小虐文的快乐吧哈哈哈,其实现在狗狗也挺好的,可能我喜欢看这种看谁挺好的🤣
我也挺喜欢现在的狗子。可爱的,也并不是全无良心。而且还会吃萌萌的醋。
这个是不是真的有删减,感觉和之前看的有点不一样
师尊啊,你想谁就来谁,你看看包子对你俩官配的偏心吧,我萌又该酸了
四楼的那个,没人逼你看,爱看看,不爱看你有几个嘴巴说人家。自己什么样子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人家?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靠,那师昧是个圣母吗???狗子为啥会喜欢这种人啊?!
給四樓的讀友..
其實師尊情商不低,反之高至天頂。
他為善惡分明,公平公正,不需做多解釋。
他為大局大義,為徒為民,隱忍委屈傷痛。
望您讀畢後對書中人物能有更深的體悟。
神经,骂师尊的全是第一次看的,什么毛病,才看了多少啊就妄下定论,你看完了吗大妈?
上面那个bb的,拜托先搞清楚你在看什么好吧
买狗肉了,炒狗肉,炖狗肉,煮狗肉,烤狗肉
墨二狗该炖
二刷看到:
良久,楚晚宁冷笑,颇为嘲讽:“墨微雨,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可以叫人误会的?”
以及自己在房內忍痛治療傷口、收藏起結髮錦囊的小心思、對墨燃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這幾點都為了師尊苦澀的情意感到不捨。
嗚嗚嗚我,最愛的晚寧啊T_T
二刷都是细节,泪点暗戳戳的。
最后菩萨是别人,他是恶人。 不是这样的😭师尊永远是最好的!
二刷看到这里还是很心疼晚宁꒦ິ^꒦ິ还是很想抽狗子o▬▬▬▬|▅▅▅▅▅▅▆▆▇◤
呜呜呜,好心疼晚宁宝贝啊,这狗子啥也不懂就来这骂晚宁,师昧那是他自己要挡的啊管晚宁什么事,好心疼啊,我要忍不了了我要炖狗肉!!!
脑子有大坑,那自己想想心上人若是被讨厌的人抽了你不生气,那你还得舔着脸上去安慰他?